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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冲:国际传播需要尊重规律并保持理性
发布时间:2016年08月04日  来源:察哈尔学会  作者:王冲  阅读:1437

面对这么好的讲座,点评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本来想画龙点睛,结果一不小心可能是画蛇添足。我就简单总结一下,因为有的同事也是刚刚过来。

吴思科大使的核心就是告诉我们怎么讲好中国故事,而讲好中国故事的关键一是提高传播能力,二是获得话语权,这两方面也是相通的。吴思科大使认为西方对话语权是一个垄断的地位,我个人对此表示赞同,其实世界上80%的信息流通、传播是在西方媒体手中。

吴思科大使举了伊拉克战争为例,伊拉克战争中美军把记者直接放到美军的军舰上,你就报道吧!报道出来全是怎么英勇,怎么把敌人炸毁,这也是一个强有力的传播手段。

吴大使还提出,中美相比,在国际传播能力、话语权方面差距明显,他根据差距提出了我们改善的四点建议:第一是加强研究,这一点其实特别关键,今天这个学术会议应该是加强研究的一部分。光有几个自信是不够的,一定要在基础理论方面做好研究。第二就是尊重传播的规律。吴大使说了一句话——现在是指尖可以触摸世界的时代,而且吴大使说的就是互联网,互联网特别重要。像土耳其遭遇政变,军方控制了电视台,但是总统可以通过新媒体来发布一些信息,这就是时代变化,估计土耳其的军人也有落后的地方,这是我加的一个例子。所以在传播上一定要尊重现代传播的一个规律,互联网的规律就是自由、平等、开放、共享的理念,符合这个理念才是尊重规律。第三点是我特别赞同的一点,就是内外结合,塑造公信力。实际上国际传播不是说关起门来对外说,而是说内外是相通、相结合的。国内的公民社会建设好,公信力增加,你的传播自然就会有影响、有力度。第四点就是加强国际传播人才的培养,这个我就不多说了。

接下来钟新老师从一个具体的案例,就是孔子学院出发,来论证我们国际传播的一些做法。实际上国际传播第一是语言的推广,这是一个核心。现在英美的媒体为什么能占垄断性地位?因为英语就占垄断性地位,世界上七成以上的学术资料也是用英文写成的。第二点就是从实践层面请进来、走出去。其实其他国家也都有,包括中美之间,中国有109所孔子学院在美国,也难怪美国害怕,可以理解,要是美国来中国建109所他的基金会或者是分支机构,我们早就发怒了。上个月有一个学术会议,美国的一个临时代办当场就提出来,“你们中国在美国建了这么多分支机构,可我们在这里大学的合作,我们想进大学讲座都很困难,这是严重的不对等”。这点怎么解决,也是我们需要面临的问题。

第三是语言和认同。其实语言是基础,学了语言,就会对这个国家产生认同。有时候我经常开玩笑,当然不是批评外交部的领导,我说:“我们哪个部门的领导针对哪个国家做工作,就觉得哪国好得不得了。”这其实是人类的一个共同规律,我们国家这样,很多国家也是这样。我刚从蒙古回来,蒙古前些年都是学俄语,俄语第一,但现在俄语已经排在后面了,蒙古人必开的课是英语,英语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蒙古人讲英语,语音各方面都很正,现在汉语也开始流行起来了。很多人学汉语,很简单,学汉语能找到工作,有碗饭吃。像你去蒙古人那里,他们起的一些名字,比如道尔吉不叫道尔吉,叫大宝;琪琪格不叫琪琪格,叫格格。还有一个女生直接给自己起名叫喜儿,我就问她:“知道白毛女的故事吗?”她说:“不知道。”我就给她讲了一遍。

所以学语言多了确实有效果,但是孔子学院想在蒙古开,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它整体是排斥的。蒙古对中国文化排斥,98%的人表示对南部的中国持怀疑态度,比例非常高。这是2014年的调查。

第四点就是国家的战略跟孔子学院的关系,这是钟新老师讲的。您讲的我大部分赞同的,有一点我有些疑问,就是把“一带一路”跟孔子学院放在一起,我觉得本来别人对孔子学院充满怀疑,你会让人更加充满怀疑。我觉得孔子学院定位本身更应该是对传统文化、中华文化的一个推广,而不要掺杂太多政治的内容,掺杂政治的内容,最后就会做成“四不象”,又给人增加了口舌。

赵瑞琦赵老师说了“不忘初心”,特别流行的一个词,初心是什么?初心就是恢复我们这个国家的伟大文明,这个过程中需要自己的承认,需要国外承认,一个是中文走出去,一个是人民币走出去,这是两个“走出去”。赵老师提的基本概念共识我特别赞同,就是实践化、民主化、政治化、意识形态化这“四化”,我尤其赞同前两点,就是实践化和民主化。一个东西出去,一定是在大众基础上,而不是少数几个人琢磨出来的,一定有一个长度,你说的战略不是三年五年,一定是一个五十年一百年的战略,而不是说换一届就换一个战略。

但是我对政治化、意识形态化持保留态度。意识形态化,尤其是孔子学院,尽量不要意识形态化。中国现在的一个问题,就是喜欢讲特色,而不喜欢讲普世,但实际上一定有一个全世界都适应、大家都承认的理念,而不是说中国跟别的国家不同。我们不说美国了,我们说伊朗,伊朗就问中国:“你们有没有一个全世界都认同的理念?”我们就讲不出来,我们不能说马列,我们实际上就缺这么一个东西。伊朗人就有,伊朗人说:“我们是神,我们在神的领导下,都服从神。”这是全世界都可以通用的,都这么说的,你可以不赞同他这么说出来,但我们过多地强调特色,可能就会有问题。

赵老师也提出了三点特别好的建议,包括全球的公民社会。确实,我们在跟国外交往的时候,在NGO这个层面是确实的,政府层面我们做得很好,但公民社会NGO这块儿是差的。第二是对结构性力量的关注。核心问题在国内,这个我特别赞同。第三就是“一带一路”的一体化整合。

最后范磊研究员实际上把讲好中国故事具体化,提出了很多案例,比如语言方面其实特别重要。我们的传播语言就是太老套了,经常是一些老话。比如说我们在南海问题上用的一些语言,经常喜欢说别人是闹剧,但又没有论证怎么是闹剧。我们喜欢说很荒谬,令人所不齿,经常会用一些不太理性的语言去描述,实际上这在国际传播过程中是不利的。

我们看朝鲜的语言,朝鲜在最狠的时候,公开骂朴槿惠,用了很恶毒的词,我们实际上有点五十步笑百步,我们用的一些词有时候在国际上看来也是挺不讲道理的,所以这一点也是我们应该注意的。包括蜜月期什么的,蜜月期这个词用用也还行,其实各国都喜欢用这个词。比如说去年美日同盟的时候,我们说美日同盟进入新的蜜月期,大家都会用这个词,有些比喻可以商榷,倒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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