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姆（爱丁堡大学讲师，日内瓦大学、巴黎政治学院、国际研究学院教师）谁是城市外交的主导？我们昨天也听到了一些演讲。比如，昨天的一位演讲人问到，“为什么上海比我的家乡日内瓦更加像一个国际化城市，但却不是上海而是这些欧洲的城市是城市外交的中心？”

今天我们先讲的是“技术、人才和信心”。当我们讨论到国际化城市的时候，我们讲到基础设施建设，同时我也清晰地指出“人才”也是非常重要的。我谈到了人才，而且我的演讲将围绕着人才展开。第三个因素就是“信任”。在这方面，我会告诉大家那些城市的外交官都是谁，他们会做些什么工作。昨天我们的演讲者谈到城市外交的力量是什么，权力在谁的手里。一个城市如何超越一个国家的界限来做公共外交，我们需要关注城市外交质量这一块。

首先，我要谈第一个“T”,是“技术”。

一谈到技术，大家肯定会想到加利福尼亚。它有国际化的机场，有非常国际化的建筑，上海也有这样大量的国际化的建筑。在日内瓦，我们有一个建筑是标志性的建筑，每个人都认识这个建筑，而它就成为我们国际化的标志。同时你需要确保的是，人们来到你的城市他们会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这个城市有标志性的东西和建筑。城市的外交与整个世界是相连接在一起的，我们必须要关注基础设施建设。我们需要了解人们会来到你这个城市来关注你这个城市的发展，同时人们来到你这个城市的时候，有他们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城市的外交与一个城市的技术和基础设施建设是相关联的，城市一直处于在不断的变化当中。我要问一个问题，什么能够让一个城市变成真正的国际化的城市？在城市的外交当中，有哪些人可以成为城市的外交官，哪些人可以为城市代言？

作为城市的外交官，他的工作是建立一种联系，把所有的城市连接起来，创建一个平行的外交平台。

第二点，我要谈的“T”,是“人才”。

这个“人才”也是与我们城市外交息息相关的。这些人才都是些什么人呢？说到这个问题，必须要谈第三点，即：第三个“T”。

我昨天谈到了一点，人们之间，城市与城市之间必须要建立一种信任。我也说到城市之间的信任非常重要，这些信任都是来自于哪些方面呢？这是我们必须要思考的问题。在国际社会当中信任非常重要，外交官在建立信任方面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外交官作为一个外交平台，作为一个载体，他承载着一个城市的信任。这些外交官会访不同的大学，做演讲、做研讨和研究。我们需要了解这些城市外交官在城市外交中所扮演的角色。这些外交官往往知道他们应该做些什么，知道他们自己自身的价值和地位。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象征性的首都，这些首都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文化、经济等各个方面。但是作为城市的外交官，这些外交官不仅仅是来自于一个地方，他们来自于一个多元化的背景。因为他们在推动城市外交的过程中，是需要一个多元化的背景。在未来我们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就是谁能做城市的外交官。你们当中可能有些人已经有相应的经验了，你们这些人可能知道我们是怎么聚集在一块儿的。对于城市外交官来说，也有不同的流派，也有不同类别的城市外交官。

因为有了我刚才说的这些国家的首都，这些外交官会聚集在这些首都，就提供了一个平台让我们更容易在一起讨论问题。有一个问题，就是基于我们自身的利益。我们如何以城市外交官为载体来传达我们“城市外交”的理念？还有一个问题让我们感到比较沮丧，这个问题是事关城市和国家之间关系的。之前有一个中国讲者，他问到，“为什么有些城市总是在跟着国家的步伐往前发展呢？为什么一直要追随国家呢？”有趣的是，有些时候城市并不一定要与一个国家保持同样的步伐、同样的节奏。上海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上海这座城市的规模非常大，上海的规模从潜在来说，它跟瑞士整个国家的规模是差不多的，把它们放在同一个框架下去考虑的话，它们的规模是类似的。如果我们要建立一种跨国际的信任，就需要在同样、同等、平行的框架下去看待一个国家和一个城市的规模。在昨天的论坛上，昨天的论坛是作为“世界城市日”的一部分，它是一个系列论坛。我们谈到了在国际系统、国际框架中，像联合国、城市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城市是如何提供一种界面让本地的民众为这个城市代言。这些民众他们生活在这个城市，他们对这个城市有他们自身的看法，他们的见解就非常重要。

赵可金（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清华大学副教授）：我刚才也在讨论这个问题，也在思考谁能够为城市代言，谁能够成为一个城市的外交官。一个城市如何去开展它的外交工作？你刚才也提到了，有许多城市是跟随着国家的步伐在发展，而这个趋势现在是一个主导趋势。没有人能够挑战这个现行的体制和趋势。

作为一个新兴的国家，中国是有一个强力的文化。对于上海来说，上海还是需要去遵守这么一个既定的规则，必须去追随中央政府。为什么我们要关注城市外交呢？讲到这一点，我有一个看法，有些事情、有些工作能够让这个城市的外交做的更好。我们今天生活在一个全球化的世界中，如果一个城市要在这样的世界中做出一些杰出的贡献，这样的城市就应该与其它不同的城市合作，积极的融入到刚才我提到的传统制度中去，而不是去挑战这种制度。这是一种有益的尝试，能够帮助我们推动国际外交。

另外，对于上海来说，上海是中国非常重要的一座城市，有着自身非常重要的地位。上海在积极的融入这个世界，它也面临着要处理“城市外交”、“国际外交”这样的事务，承担着这样的重任。上海有着非常丰富的国际资源，这能帮助上海成为一个更加杰出的城市。但上海的本地治理还是遇到一些问题。上海目前也正在处于“发展”和“优化本地治理”的过程当中。说到全球治理，上海在这方面肯定也会做出相应的努力，以期做好全球治理。国际组织，像联合国，还有其它的框架都能够帮助上海做好公共外交，这些国际组织对我们提供的帮助，也应该成为我们工作中的一个焦点。

王义桅（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我想回答刚才那位讲者的问题。中国和欧洲是有区别的。从长期来说，城市和国家是有很大区别的，在中国我们是没有城邦的，但是在欧洲却有“城邦”这么一个概念。中国是有“社区”、“文化社区”，在欧洲是有像“城邦”一样的，它也能够起到“文化社区”的作用。在中国，中国的城市可能不像欧洲城市那么活跃，在整个历史进程中、历史过程中，中国城市在发展国际外交方面并不是那么活跃，在现代世界情况依然如此，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上海跟中国其它城市不大一样，因为上海是有着比较开放的观念，上海是相对开放的一座城市。我们刚才一直在谈上海。上海这座城市的外交，我认为应该是外交为城市服务，而不是城市为外交服务。上海应该是中国的上海，而不是上海人的上海。上海这座城市应该为中国的外交服务，我们不能让外交为上海服务，比如：APEC就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式。

米歇尔·阿库托（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科学、技术、工程与公共政策研究室主任、城市领导力计划负责人）我们听到很多城市外交，公共外交。城市的外交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通过国家的外交氛围，其实也是通过国家细小的一些层面进行外交，所以其实是非常小的一些事情。比如，细到每个个人的行为，个人的交流。我们其实在上海已经有很多经验，尤其是在世博会的时候，尤其是在很多跟国际城市、一些国际机构，包括联合国进行磋商的时候，其实每天都在进行这种城市的外交。我自己本人也参与了奥运会的磋商当中，加入到伦敦奥运会。我们也代表上海作为一个参与方，也是加入到各种各样的国际谈论、国际沟通和国际磋商当中。所以我们其实在国际层面已经在扮演上海作为一个国际城市代表中国的角色，在这一点上，我们城市的外交已经体现的非常好了。

徐传洲（辽宁省人民外交学会常务副会长兼《辽宁人民外交》杂志主编）对于很多城市来说，它有很多历史上的资源或者文化上的一些特殊性。即便不是处在国际交通的枢纽地位，或者不是在贸易网络的中心位置，但是这座城市也有可以开展城市外交或者国际化的活动资源。这是我想说的第一点。

我们要考虑到现在在网络化的时代，由于数字化、网络、英特网把全球各种城市连接在一起。很多城市如果通过创新型的利用新的技术、新的信息上的技术，能够非常有效地让它自己的影响、自己的联系传遍世界的各个角落。这是第二点。

第三点，我完全同意像你所说的。按照我们传统的观点来说，它缺乏外交共同体的精神。但是我觉得随着全球化的时代，知识共同体的联系，会形成新的全球性的精英。这些是我们未来城市的外交官。

陈志敏（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院长、教授）我在2001年的时候已经发表了一本书，是关于从事公共外交实践的。我们其实和上海公共外交协会的交流也非常多，我们正在推出一个硕士学位的项目，主要是培训从事外交以及研究外交的一些专业人士。我们也为很多各个地方、中央层面的外交协会以及外交部门，培育了很多优秀的外交官或者是外交从业人员。现在复旦大学有6个专业，目前已经有几百名毕业生从我们这个学位毕业，也在各个政府领域的外交层面从事外交工作。我们也在和相关部门推出相应的学士学位的课程。所以，实质还是希望能把我们的学生培养成能够为上海公共外交协会及中国公共外交协会从事外交领域的一些专业人士。

我在培养当地的这些公共外交人才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有很多学生其实并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尤其是在地方城市外交工作的一个经验。他们基本上是在国家部门、中央部门或者是国际与国际之间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也有相应的经验。但是其实对于城市外交来说，并不是关联度很大，所以我其实在思考两个问题，怎么样去促进政策上的思维方式、战略上的思维方式。因为对于城市公共外交来说，小到一些很细的层面，比如：人与人的沟通并不是从国家战略的角度进行谈判或者是磋商。所以对于城市来说，它们怎么样能够参与到这个城市外交当中？怎么样能够从一个城市外交的角度来推广城市外交？所以我们希望能够怎么样把这个中央外交跟城市外交更好的结合，这是我们正在思考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们希望能够设立一个比较有效的机制让城市外交促进国家、国际外交。之前我有一位学生，他其实是在做一个研究，即：如何让城市外交成为国家外交的催化剂。因为城市外交其实从某种程度是能够促进国际外交的，我是希望不同的中央部门、政府部门能够重视这个事情，不仅仅是让外交体现在国际或者是国家的层面，而是让外交也体现在城市的层面。另外，城市外交其实也是能够促进国家外交和国际外交，所以有着这样的一个理念，我希望他们能够更好的把这个精神灌输在、体现在不仅仅是与老外打交道的层面上，同时也能够更好的使得城市外交体现在人与人、城市人口之间的互动上。

纪尧姆（爱丁堡大学讲师，日内瓦大学、巴黎政治学院、国际研究学院教师）感谢各位的讨论。虽然我在一个国际背景当中生长和成长，但是我知道日内瓦不仅仅是一个国际化的城市，而且是一个发展得非常好的城市。日内瓦有很多国际机构，所以我们需要跟不同的国际机构打交道。我们为什么要资助联合国在日内瓦的发展？我们其实也在做很多的磋商，跟很多国际部门打交道，因为我们日内瓦其实也有自己的一个沟通方式。在国际层面也会发表自己的观点，发表日内瓦的观点。我们并不是希望去越界中央的层面，而是通过城市的角度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和方式和其它的国际机构进行合作。

为什么日内瓦能吸引那么多的国际机构呢？一方面，财政的支持。日内瓦经济发展也非常好，其实我个人来自于一个并不是非常富裕的家庭，但是我有这样的机会从事国际研究，也是得益于日内瓦这座城市有很多很多的国际专家。我们有很多资金资助这一块的研究，以及促进国际化的发展。所以在资金这一块，我们也是得到保证，也得到很多政府层面的支持。所以这从某种程度，也是促进了日内瓦国际化的程度，所以我完全同意刚才这位嘉宾的观点。我知道现在很多的城市也在模仿这样的做法，例如内罗毕。还有我看到一些其它的发展中国家也在加入到这个领域当中，在参与国际化的进程，并积极与国际机构进行沟通和交流。